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九
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
例品第四(有十一经)(第五后诵)
一切智、法严 鞞诃、第一得
爱生、及八城 阿那律陀二
诸见、箭与喻 比例最在后
(二一二)中阿含例品一切智经第一
我闻如是:
一时,佛游郁头随若,在普棘刺林。
尔时,拘萨罗王波斯匿,闻沙门瞿昙游郁头随若,在普棘刺林,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告一人曰:「汝往诣沙门瞿昙所,为我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作如是语:『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』又复语曰:『拘萨罗王波斯匿欲来相见。』」
彼人受教,往诣佛所,共相问讯,却坐一面,白曰:「瞿昙!拘萨罗王波斯匿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拘萨罗王波斯匿欲来相见。」
世尊答曰:「今拘萨罗王波斯匿安隐快乐,今天及人、阿修罗、揵塔和、罗刹及余若干身安隐快乐。拘萨罗王波斯匿若欲来者,自可随意。」彼时,使人闻佛所说,善受持诵,即从坐起,绕三匝而去。
尔时,尊者阿难住世尊后,执拂侍佛。使人去后,于是世尊回顾告曰:「阿难!汝来共诣东向大屋,开窓闭户,住彼密处。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一心无乱,欲听受法。」
尊者阿难白曰:「唯然。」
于是,世尊将尊者阿难至彼东向大屋,开窓闭户,密处布座,敷尼师檀,结跏趺坐。
彼时,使人还诣拘萨罗王波斯匿所,白曰:「天王!我已通沙门瞿昙!沙门瞿昙今待天王,唯愿天王自当知时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御者曰:「汝可严驾,我今欲往见沙门瞿昙。」御者受教,即便严驾。
尔时,贤及月姉妹与拘萨罗王波斯匿共坐食时,闻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当往见佛,白曰:「大王!若今往见世尊者,愿为我等稽首世尊,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作如是语:『贤及月姉妹稽首世尊,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』」拘萨罗王波斯匿为贤及月姉妹默然而受。
彼时,御者严驾已讫,白曰:「天王!严驾已办,随天王意。」
时,王闻已,即便乘车,从郁头随若出,往至普棘刺林。
尔时,普棘刺林门外众多比丘露地经行,拘萨罗王波斯匿往诣诸比丘所,问曰:「诸贤!沙门瞿昙今在何处?我欲往见。」
诸比丘答曰:「大王!彼东向大屋开窓闭户,世尊在中,大王欲见者,可诣彼屋,在外住已,謦欬敲户,世尊闻者,必为开户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即便下车,眷属围绕,步往至彼东向大屋,到已住外,謦欬敲户,世尊闻已,即为开户,拘萨罗王波斯匿便入彼屋,前诣佛所,白曰:「瞿昙!贤及月姉妹稽首世尊,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」
世尊问王:「贤及月姉妹更无人使耶?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:「瞿昙!当知今日贤及月姉妹我共坐食,闻我今当欲往见佛,便白曰:『大王!若往见佛者,当为我等稽首世尊!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』故如是白世尊:『贤及月姉妹稽首世尊,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』瞿昙!彼贤及月稽首世尊,问讯圣体康强,安快无病,起居轻便,气力如常耶?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今贤及月姉妹安隐快乐,今天及人、阿修罗、揵塔和、罗刹及余若干身安隐快乐。」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与佛共相问讯,却坐一面,白曰:「瞿昙!我欲有所问,听乃敢陈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者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便问曰:「瞿昙!我闻沙门瞿昙作如是说:『本无,当不有,今现亦无,若有余沙门、梵志一切知、一切见者。』瞿昙!忆如是说耶?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我不忆作如是说:『本无,当不有,今现亦无,若有余沙门、梵志一切知、一切见者。』」
尔时,鞞留罗大将住在拘萨罗王波斯匿后,执拂拂王,于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回顾告鞞留罗大将曰:「前日王共大众坐,谁最前说沙门瞿昙作如是说:『本无,当不有,今现亦无,若有余沙门、梵志一切知、一切见者。』」
鞞留罗大将答曰:「天王!有想年少吉祥子前作是说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告一人曰:「汝往至想年少吉祥子所,作如是语:『拘萨罗王波斯匿呼汝!』」
彼人受教,即往想年少吉祥子所,作如是语:「年少!拘萨罗王波斯匿呼汝。」
彼人去后。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白世尊曰:「沙门瞿昙!颇有异说异受?沙门瞿昙忆所说耶?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我忆曾如是说:『本无,当不有,今现亦无,若有余沙门、梵志一时知一切,一时见一切。』大王!我忆如是说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沙门瞿昙所说如师,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。欲更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为有胜如、有差别耶?」
世尊答曰:「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有差别也。刹利、梵志种,此于人间为最上德,居士、工师种,此于人间为下德也。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是谓胜如、是谓差别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沙门瞿昙所说如师,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:「瞿昙!我不但问于现世义,亦复欲问于后世义,听我问耶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有差别于后世耶?」
世尊答曰:「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有差别谓后世也。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若成就此五断支,必得善师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,必得可意,无不可意,亦于长夜得义饶益,安隐快乐。云何为五?多闻圣弟子信着如来,根生定立,无能夺者,谓沙门、梵志、天及魔、梵及余世间,是谓第一断支。复次,大王!多闻圣弟子少病无病,成就等食道,不热不冷,正乐不诤,谓食饮消、正安隐消,是谓第二断支。复次,大王!多闻圣弟子无谄无诳、质直,现如真世尊及诸梵行,是谓第三断支。复次,大王!多闻圣弟子常行精进,断恶不善,修诸善法,恒自起意,专一坚固,为诸善本,不捨方便,是谓第四断支。复次,大王!多闻圣弟子修行智慧,观兴衰法,得如此智,圣慧明达,分别晓了,以正尽苦,是谓第五断支。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彼若成就此五断支,必得善师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,必得可意,无不可意,亦于长夜得义饶益,安隐快乐,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是谓胜如、是谓差别于后世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沙门瞿昙所说如师,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。欲更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此有差别于断行耶?」
世尊答曰:「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此有差别于断行也。大王!于意云何?若信者所断,是不信断者,终无是处。若少病者所断,是多病断者,终无是处。若不谄不诳者所断,是谄诳断者,终无是处。若精勤者所断,是懈怠断者,终无是处。若智慧者所断,是恶慧断者,终无是处。
「犹如四御,象御、马御、牛御、人御,彼中二御不可调、不可御,二御可调、可御。大王!于意云何?若此二御不可调、不可御,彼来调地、御地,受御事者,终无是处。若彼二御可调、可御,来至调地、御地,受御事者,必有是处。如是,大王!于意云何?若信者所断,是不信断耶?终无是处。若少病者所断,是多病断耶?终无是处。若不谄不诳者所断,是谄诳断耶?终无是处。若精勤者所断,是懈怠断耶?终无是处。若智慧者所断,是恶慧断耶?终无是处。如是此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是谓胜如、是谓差别于断行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沙门瞿昙所说如师,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。欲更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此有胜如、此有差别,谓断耶?」
世尊答曰:「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彼等等断,无有胜如、无有差别于断也。大王!犹如东方刹利童子来,彼取乾娑罗木作火母,攒攒生火;南方梵志童子来,彼取乾娑罗木作火母,鑽攒生火;西方居士童子来,彼取乾栴檀木作火母,鑽攒生火;北方工师童子来,彼取乾鉢投摩木作火母,鑽攒生火。大王!于意云何?谓彼若干种人持若干种木作火母,鑽攒生火,彼中或有人着燥草木,生烟、生焰、生色。大王!于烟烟、焰焰、色色,说何等差别耶?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:「瞿昙!谓彼若干种人取若干种木作火母,攒攒生火,彼中或有人着燥草木,生烟、生焰、生色。瞿昙!我不说烟烟、焰焰、色色有差别也。」
「如是。大王!此有四种,刹利、梵志、居士、工师,彼一切等等断,无有胜如、无有差别于断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沙门瞿昙所说如师,沙门瞿昙所说如善师。欲更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有天耶?」
世尊问曰:「大王!何意问有天耶?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:「瞿昙!若有天有诤、乐诤者,彼应来此间。若有天无诤、不乐诤者,不应来此间。」
尔时,鞞留罗大将住在拘萨罗王波斯匿后,执拂拂王,鞞留罗大将白曰:「瞿昙!若有天无诤、不乐诤者不来此间,且置彼天。若有天诤、乐诤来此间者,沙门瞿昙必说彼天福胜、梵行胜,此天得自在退彼天、遣彼天也。」
是时,尊者阿难在世尊后,执拂侍佛。于是,尊者阿难作是念:「此鞞留罗大将是拘萨罗王波斯匿子,我是世尊子,今正是时,子子共论。」
于是,尊者阿难语鞞留罗大将曰:「我欲问汝,随所解答。大将!于意云何?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,教令所及,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、梵行胜故,宁得自在退去、遣去耶?」
鞞留罗大将答曰:「沙门!若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,教令所及,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、梵行胜故,得自在退去、遣去也。」
「大将!于意云何?若非拘萨罗王波斯匿境界,教令所不及。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、梵行胜故,意得自在退彼、遣彼耶?」
鞞留罗大将答曰:「沙门!若非拘萨罗王波斯匿境界,教令所不及,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、梵行胜故,不得自在退彼、遣彼也。」
尊者阿难复问曰:「大将!颇闻有三十三天耶?」
鞞留罗大将答曰:「我拘萨罗王波斯匿游戏时,闻有三十三天。」
「大将!于意云何?拘萨罗王波斯匿福胜、梵行胜故,宁得自在退彼三十三天,遣彼三十三天耶?」
鞞留罗大将答曰:「沙门!拘萨罗王波斯匿尚不能得见三十三天,况复退遣耶?退遣彼三十三天者,终无是处。」
「如是,大将!若有天无诤、不乐诤不来此间者,此天福胜、梵行胜。若有此天诤、乐诤来此间者,此天于彼天尚不能得见,况复天天遣退耶?若退遣彼者,终无是处。」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此沙门名何等耶?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此比丘名阿难,是我侍者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阿难所说如师,阿难所说如善师。欲更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欲问,恣意所问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瞿昙!颇有梵耶?」
世尊问曰:「大王!何意问有梵耶?大王!若我施设有梵,彼梵清净。」
世尊与拘萨罗王波斯匿于其中间论此事时,彼使人将想年少吉祥子来还,诣拘萨罗王波斯匿所,白曰:「天王!想年少吉祥子已来在此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问想年少吉祥子曰:「前日王共大众会坐,谁最前说沙门瞿昙如是说:『本无,当不有,今现亦无,若有余沙门、梵志一切知、一切见。』耶?」
想年少吉祥子答曰:「天王!鞞留罗大将前说也。」
鞞留罗大将闻已,白曰:「天王!此想年少吉祥子前说也。」
如是彼二人更互共诤此论,于其中间彼御者即便严驾,至拘萨罗王波斯匿所,白曰:「天王!严驾已至,天王当知时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白世尊曰:「我问瞿昙一切知事,沙门瞿昙答我一切知事。我问沙门瞿昙四种清净,沙门瞿昙答我四种清净。我问沙门瞿昙所得,沙门瞿昙答我所得。我问沙门瞿昙有梵,沙门瞿昙答我有梵。若我更问余事者,沙门瞿昙必答我余事。瞿昙!我今多事,欲还请辞。」
世尊答曰:「大王!自当知时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世尊所说,善受持诵,即从座起,绕世尊三匝而去。
佛说如是。拘萨罗王波斯匿、尊者阿难及一切大众,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一切智经第一竟(三千七百七十三字)
(二一三)中阿含例品法庄严经第二(第五后诵)
我闻如是:
一时,佛游释中,在释家都邑,名弥娄离。
尔时,拘萨罗王波斯匿与长作共俱有所为故,出诣邑名城。拘萨罗王波斯匿至彼园观,见诸树下寂无音声,远离,无恶,无有人民,随顺燕坐,见已,忆念世尊。拘萨罗王波斯匿告曰:「长作!今此树下寂无音声,远离,无恶,无有人民,随顺燕坐,此处我数往见佛。长作!世尊今在何处?我欲往见。」
长作答曰:「天王!我闻世尊游释中,在释家都邑,名弥娄离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复问曰:「长作!释家都邑名弥娄离,去此几许?」
长作答曰:「天王!去此三拘娄舍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告曰:「长作!可勅严驾,我欲诣佛。」
长作受教,即勅严驾,白曰:「天王!严驾已讫,随天王意。」拘萨罗王波斯匿即昇乘出城外,往至释家都邑,名弥娄离。
尔时,弥娄离门外众多比丘露地经行,拘萨罗王波斯匿往诣诸比丘所,问曰:「诸尊!世尊今在何处昼行?」
众多比丘答曰:「大王!彼东向大屋,开窓闭户,世尊今在彼中昼行。大王!欲见便往诣彼,到已住外,謦欬敲户,世尊闻者,必为开户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即便下车。若有王刹利顶来而得人处,教令大地,有五仪饰,剑、葢、华鬘及珠柄拂、严饰之屣,彼尽脱已,授与长作,长作念曰:「天王今者必当独入,我等应共住此待耳。」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眷属围绕,步往至彼东向大屋,到已住外,謦欬敲户,世尊闻已,即为开户,拘萨罗王波斯匿便入彼屋,前至佛所,稽首礼足,再三自称姓名:「我是拘萨罗王波斯匿。我是拘萨罗王波斯匿。」
世尊答曰:「如是。大王!汝是拘萨罗王波斯匿。汝是拘萨罗王波斯匿。」拘萨罗王波斯匿再三自称姓名已,稽首佛足,却坐一面。
世尊问曰:「大王!见我有何等义,而自下意稽首礼足,供养承事耶?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答曰:「世尊!我于佛而有法靖,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世尊!我坐都坐时,见母共子诤,子共母诤,父子、兄弟、姉妹、亲属展转共诤,彼斗诤时,母说子恶,子说母恶,父子、兄弟、姉妹、亲属相更说恶,况复他人?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从世尊行梵行,或有比丘少多起诤,捨戒罢道,不说佛恶,不说诸法恶,不说众恶,但自责数:『我为恶,我为无德。所以者何?以我不能从世尊自尽形寿修行梵行。』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,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,或九月或十月,少多学行梵行,捨随本服,复为欲所染,染欲着欲,为欲所缚,憍慠受入,不见灾患,不见出要而乐行欲。世尊!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,自尽形寿修行梵行,乃至亿数。我于此外,不见如是清净梵行,如世尊家,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,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羸瘦憔悴,形色极恶,身生白疱,人不憙见,我作是念:『此诸尊何以羸瘦憔悴,形色极恶,身生白疱,人不憙见?此诸尊必不乐行梵行,或身有患,或屏处作恶,以是故诸尊羸瘦憔悴,形色极恶,身生白疱,人不憙见。』我往问彼:『诸尊何故羸瘦憔悴,形色极恶,身生白疱,人不憙见?诸尊不乐行梵行耶?为身有患耶?为屏处作恶耶?是故诸尊羸瘦憔悴,形色极恶,身生白疱,人不憙见。』彼答我曰:『大王!是白病。大王!是白病。』
「世尊!我见世尊弟子诸比丘众,乐行端正,面色悦泽,形体净洁,无为无求,护他妻食如鹿,自尽形寿修行梵行,我见已,作是念:『此诸尊何故乐行端正,面色悦泽,形体净洁,无为无求,护他妻食如鹿,自尽形寿修行梵行?此诸尊或得离欲,或得增上心,现法乐居,易不难得。』是故此诸尊乐行端正,面目悦泽,形体净洁,无为无求,护他妻食如鹿,自尽形寿修行梵行。若行欲乐行端正者,我应乐行端正。何以故?我得五欲功德,易不难得。若此诸尊得离欲,得增上心,于现法乐居,易不难得,是故此诸尊乐行端正,面色悦泽,形体净洁,无为无求,护他妻食如鹿,自尽形寿修行梵行,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,自称聪明智慧,博闻决定,谙识诸经,制伏强敌,谈论觉了,名德流布,一切世间无不闻知,所游至处坏诸见宗,輙自立论,而作是说:『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,问如是如是事,若能答者,当难诘彼;若不能答,亦难诘已,捨之而去。』彼闻世尊游某村邑,往至佛所,尚不敢问于世尊事,况复欲难诘耶?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,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,自称聪明智慧,博闻决定,谙识诸经,制伏强敌,谈论觉了,名德流布,一切世间无不闻知,所游至处坏诸见宗,輙自立论,而作是说:『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,问如是如是事,若能答者,当难诘彼;若不能答,亦难诘已,捨之而去。』彼闻世尊游某村邑,往至佛所,问世尊事,世尊为答,彼闻答已,便得欢喜,稽首佛足,绕三匝而去,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,自称聪明智慧,博闻决定,谙识诸经,制伏强敌,谈论觉了,名德流布,一切世间无不闻知,所游至处坏诸见宗,輙自立论,而作是说:『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,问如是如是事,若能答者,当难诘彼;若不能答,亦难诘已,捨之而去。』彼闻世尊游某村邑,往至佛所,问世尊事,世尊为答,彼闻答已,便得欢喜,即自归佛、法及比丘众,世尊受彼为优婆塞,终身自归,乃至命尽,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见一沙门梵志聪明智慧,自称聪明智慧,博闻决定,谙识诸经,制伏强敌,谈论觉了,名德流布,一切世间无不闻知,所游至处坏诸见宗,輙自立论,而作是说:『我等往至沙门瞿昙所,问如是如是事,若能答者,当难诘彼;若不能答,亦难诘已,捨之而去。』彼闻世尊游某村邑,往至佛所,问世尊事,世尊为答。彼闻答已,便得欢喜,即从世尊求出家学,而受具足,得比丘法,佛便度彼而授具足,得比丘法。
「若彼诸尊出家学道而受具足,得比丘法已,独住远离,心无放逸,修行精勤。彼独住远离,心无放逸,修行精勤已,若族姓子所为,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者,唯无上梵行讫,于现法中自知自觉,自作证成就游,生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不更受有,知如真。若彼诸尊知法已,乃至得阿罗诃,得阿罗诃已,便作是念:『诸贤!我本几了几失?所以者何?我本非沙门称沙门,非梵行称梵行,非阿罗诃称阿罗诃,我等今是沙门,是梵行,是阿罗诃。』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自若居国,无过者令杀,有过者令杀,然在都坐,我故不得作如是说:『卿等并住,无人问卿事,人问我事,卿等不能断此事,我能断此事。』于其中间竞论余事,不待前论讫,我数见世尊大众围绕说法,彼中一人鼾眠作声,有人语彼:『君莫鼾眠作声,君不用闻世尊说法如甘露耶?』彼人闻已,即便默然。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、众调御士,甚奇!甚特!所以者何?以无刀杖,皆自如法,安隐快乐。』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于仙余及宿旧二臣出钱财赐,亦常称誉,彼命由我,然不能令彼仙余及宿旧二臣下意恭敬、尊重、供养、奉事于我,如为世尊下意恭敬、尊重、供养、奉事也,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昔出仙,宿一小屋中,欲试仙余、宿旧二臣,知彼头向何处眠耶?为向我,为向世尊?于是,仙余、宿旧二臣则于初夜结跏趺坐,默然燕坐,至中夜闻世尊在某方处,便以头向彼,以足向我。我见已,作是念:『此仙余及宿旧二臣不在现胜事,是故彼不下意恭敬、尊重、供养、奉事于我,如为世尊下意恭敬、尊重、供养、奉事也。』是谓我于佛而有法靖。因此故,我作是念:『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所说法善,世尊弟子众善趣向也。』
「复次,世尊!我亦国王,世尊亦法王,我亦刹利,世尊亦刹利,我亦拘萨罗,世尊亦拘萨罗,我年八十,世尊亦八十。世尊以此事故,我堪耐为世尊尽形寿,下意恭敬、尊重、供养、奉事。世尊!我今多事,欲还请辞。」
世尊告曰:「大王!自知时。」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闻佛所说,善受持诵,即从坐起,稽首佛足,绕三匝而去。
尔时,尊者阿难住世尊后,执拂侍佛。于是,世尊回顾告曰:「阿难!若有比丘依弥娄离林住者,令彼一切集在讲堂。」
于是,尊者阿难受佛教已,若诸比丘依弥娄离林住者,令彼一切集在讲堂,还诣佛所,白曰:「世尊!若有比丘依弥娄离林住者,彼一切已集讲堂,唯愿世尊自当知时。」
于是,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讲堂比丘众前,敷座而坐,告曰:「比丘!今拘萨罗王波斯匿在我前说此法庄严经已,即从座起,稽首我足,绕三匝而去。比丘!汝等当受持此法庄严经,善诵善习。所以者何?比丘!此法庄严经,如义如法,为梵行本,趣智趣觉,趣至涅槃。若族姓子至信、捨家、无家、学道者,亦当受持,当诵当习此法庄严经。」
佛说如是。彼诸比丘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法庄严经第二竟(三千三十七字)
(二一四)中阿含例品鞞诃提经第三(第五后诵)
我闻如是:
一时,佛游舍卫国,在胜林给孤独园。
尔时,尊者阿难住舍卫国,于东园鹿子母堂为小事故。彼时尊者阿难将一比丘从舍卫出,往至东园鹿子母堂,所为事讫,将彼比丘还,往至胜林给孤独园。
尔时,拘萨罗王波斯匿乘一奔陀利象,与尸利阿荼大臣俱出舍卫国。尊者阿难遥见拘萨罗王波斯匿来已,问伴比丘:「彼是拘萨罗王波斯匿耶?」
答曰:「是也。」
尊者阿难便下道避至一树下。
拘萨罗王波斯匿遥见尊者阿难在于树间,问曰:「尸利阿荼!彼是沙门阿难耶?」
尸利阿荼答曰:「是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尸利阿荼大臣曰:「汝御此象,令至沙门阿难所。」尸利阿荼受王教已即御此象,令至尊者阿难所。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从何处来,欲至何处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我从东园鹿子母堂来,欲至胜林给孤独园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语曰:「阿难!若于胜林无急事者,可共往至阿夷罗婆提河,为慈愍故。」尊者阿难为拘萨罗王波斯匿默然而受。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令尊者阿难在前,共至阿夷罗婆提河。到已下乘,取彼象荐,四叠敷地,请尊者阿难:「阿难!可坐此座。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止!止!大王!但心靖足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再三请尊者阿难:「阿难!可坐此座。」
尊者阿难亦再三语:「止!止!大王!但心靖足,我自有尼师檀,我今当坐。」于是,尊者阿难敷尼师檀,结跏趺坐。
拘萨罗王波斯匿与尊者阿难共相问讯,却坐一面,语曰:「阿难!欲有所问,听我问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欲问便问,我问已当思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如来颇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为沙门、梵志所憎恶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如来不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为沙门、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闻已,叹曰:「善哉!善哉!阿难!我所不及,若聪明智慧及余世间者,而阿难及之。阿难!若有不善相悉而毁呰称誉者,我等不见彼真实也。阿难!若有善相悉而毁呰称誉者,我见彼真实也。阿难!如来颇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为沙门、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如来终不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为沙门、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为身行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不善身行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不善身行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身行有罪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身行有罪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行身行,智者所憎恶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智者所憎恶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行身行,自害、害彼、俱害,灭智慧、恶相助,不得涅槃,不趣智,不趣觉,不趣涅槃,彼可行法不知如真,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。可行法不知如真,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已,可受法不知如真,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。可受法不知如真,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已,可断法不知如真,不可断法亦不知如真。可断法不知如真,不可断法亦不知如真已,可成就法不知如真,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。可成就法不知如真,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已,可行法便不行,不可行法而行。可行法便不行,不可行法而行已,可受法便不受,不可受法而受。可受法便不受,不可受法而受已,可断法便不断,不可断法而断。可断法便不断,不可断法而断已,可成就法便不成就,不可成就法而成就。可成就法便不成就,不可成就法而成就已,不善法转增,善法转减。是故如来终不行此法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如来何故终不行此法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离欲、欲已尽,离恚、恚已尽,离痴、痴已尽,如来断一切不善之法,成就一切善法,教师、妙师、善顺师,将御、顺御,善语、妙语、善顺语。是故如来终不行此法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叹曰:「善哉!善哉!阿难!如来不可行法终不行。所以者何?以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故。阿难!汝彼师弟子,学道欲得无上安隐涅槃,汝尚不行此法,况复如来行此法耶?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如来颇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不为沙门、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如来必行如是身行,谓此身行不为沙门、梵志聪明智慧及余世间所憎恶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为身行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善身行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善身行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身行无罪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身行无罪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行身行,智者所不憎恶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云何智者所不憎恶。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谓行身行,不自害、不害彼、不俱害,觉慧、不恶相助,得涅槃,趣智趣觉,趣至涅槃。彼可行法知如真,不可行法亦知如真。可行法知如真,不可行法亦知如真已,可受法知如真,不可受法亦知如真。可受法知如真,不可受法亦知如真已,可断法知如真,不可断法亦知如真。可断法知如真,不可断法亦知如真已,可成就法知如真,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。可成就法知如真,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已,可行法而行,不可行法便不行。可行法而行,不可行法便不行已,可受法而受,不可受法便不受。可受法而受,不可受法便不受已,可断法而断,不可断法便不断。可断法而断,不可断法便不断已,可成就法而成就,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。可成就法而成就,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已,不善法转减,善法转增。是故如来必行此法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问曰:「阿难!如来何故必行此法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大王!离欲、欲已尽,离恚、恚已尽,离痴、痴已尽,如来成就一切善法,断一切不善之法,教师、妙师、善顺师,将御、顺御,善语、妙语、善顺语。是故如来必行此法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叹曰:「善哉!善哉!阿难!如来可行法必行。所以者何?以如来、无所着、正尽觉故。阿难!汝彼师弟子,学道欲得无上安隐涅槃,汝尚行此法,况复如来不行此法耶?阿难善说,我今欢喜,阿难快说,我极欢喜。若村输租阿难法应受者,我村输租为法布施。阿难!若象、马、牛、羊阿难法应受者,我象、马、牛、羊为法布施。阿难!若妇女及童女阿难法应受者,我妇女及童女为法布施。阿难!若生色宝阿难法应受者,我生色宝为法布施。阿难!如此之事阿难皆不应受,我拘萨罗家有一衣,名鞞诃提,彼第一,王以繖枓孔中盛送来为信。阿难!若拘萨罗家劫贝诸衣者,此鞞诃提于诸衣中最为第一。所以者何?此鞞诃提衣长十六肘,广八肘,我此鞞诃提衣,今为法故布施阿难!阿难!当作三衣,持令彼拘萨罗家长夜增益福。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止!止!大王!但心靖足,自有三衣,谓我所受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:「阿难!听我说喻,慧者闻喻则解其义。犹如大雨时,此阿夷罗婆提河水满,两岸溢则流出。阿难见耶?」
尊者阿难答曰:「见也。」
拘萨罗王波斯匿白曰:「如是,阿难!若有三衣,当与比丘、比丘尼,渐学舍罗、舍罗磨尼离。阿难!以此鞞诃提作三衣受持,令彼拘萨罗家长夜增益福。」尊者阿难为拘萨罗王波斯匿默然而受。
于是,拘萨罗王波斯匿知尊者阿难默然受已,鞞诃提衣为法布施尊者阿难,即从座起,绕三匝而去。
去后不久,尊者阿难持鞞诃提衣往诣佛所,稽首佛足,却住一面,白曰:「世尊!此鞞诃提衣,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为法布施我,愿世尊以两足着鞞诃提衣上,令拘萨罗家长夜得增益福。」
于是,世尊以两足着鞞诃提衣上,告曰:「阿难!若汝与拘萨罗王波斯匿所共论者,今悉向我而广说之。」
于是,尊者阿难与拘萨罗王波斯匿所共论者,尽向佛说,叉手白曰:「我如是说,不诬谤世尊耶?真说如法,说法次法,不于如法有过失耶?」
世尊答曰:「汝如是说,不诬谤我,真说如法,说法次法,亦不于如法有过失也。阿难!若拘萨罗王波斯匿以此义、以此句、以此文来问我者,我亦为拘萨罗王波斯匿以此义、以此句、以此文答彼也。阿难!此义如汝所说,汝当如是受持。所以者何?此说即是其义。」
佛说如是。尊者阿难及诸比丘,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鞞诃提经第三竟(二千五百九十一字)
(二一五)中阿含例品第一得经第四(第五后诵)
我闻如是:
一时,佛游舍卫国,在胜林给孤独园。
尔时,世尊告诸比丘:「若拘萨罗王波斯匿所有境界,教令所及,彼中拘萨罗王波斯匿最为第一。拘萨罗王波斯匿者,变易有异,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所谓日月境界,光明所照,所照诸方,谓千世界。此千世界,有千日、千月、千弗于逮、千阎浮洲、千拘陀尼洲、千郁单越洲、千须弥山、千四大王天、千四天王子、千三十三天、千释天因陀罗、千焰摩天、千须焰摩天子,千兜率哆天、千兜率哆天子,千化乐天、千善化乐天子、千他化乐天、千自在天子,千梵世界及千别梵。彼中有一梵大梵,富祐作化尊,造众生父,已有当有。彼大梵者,变易有异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后时此世败坏,此世败坏时,众生生晃昱天中。彼中有色乘意生,具足一切,支节不减,诸根不坏,以喜为食,形色清净,自身光照,飞乘虚空,住彼久远。晃昱天者,变易有异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
「复次,有四想,有比丘想小、想大、想无量、想无所有,众生如是乐想意解者,变易有异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复次有八除处。云何为八?比丘,内有色想,外观色,少善色恶色,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一除处。』复次,比丘!内有色想,外观色,无量善色恶色,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二除处。』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少善色恶色,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三除处。』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无量善色恶色,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四除处。』
「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青青色,青见青光。犹如青水华,青青色,青见青光。犹如成就波罗[木*奈]衣,熟擣磨碾,光色悦泽,青青色,青见青光。如是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青青色,青见青光,无量无量,净意润意,乐不憎恶。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五除处。』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黄黄色,黄见黄光。犹如频头歌罗华,黄黄色,黄见黄光。犹如成就波罗[木*奈]衣,熟擣磨碾,光色悦泽,黄黄色,黄见黄光。如是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黄黄色,黄见黄光,无量无量,净意润意,乐不憎恶。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六除处。』
「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赤赤色,赤见赤光。犹如加尼歌罗华,赤赤色,赤见赤光。犹如成就波罗[木*奈]衣,熟擣磨碾,光色悦泽,赤赤色,赤见赤光。如是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,赤赤色,赤见赤光,无量无量,净意润意,乐不憎恶。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七除处。』复次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白,白色、白见、白光;犹如大白,白色、白见、白光;犹如成就波罗[木*奈]衣熟擣磨碾、光色悦泽白,白色、白见、白光。如是,比丘!内无色想,外观色白,白色、白见、白光,无量无量净意、润意,乐不憎恶。彼色除已知、除已见,作如是想:『是谓第八除处。』众生如是乐除处意解者,变易有异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
「复次,有十一切处。云何为十?有比丘无量地处修一,思惟上下诸方不二,无量水处,无量火处,无量风处,无量青处,无量黄处,无量赤处,无量白处,无量空处,无量识处第十修一,思惟上下诸方不二。众生如是乐一切处意解者,变易有异。多闻圣弟子如是观则厌彼,厌彼已,尚不欲第一,况复下贱?是谓第一清净说,施设最第一,谓我无、我不有,及为彼证故,施设于道,是谓第一外依见处、最依见处,谓度一切色想,乃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。是谓于现法中第一,求趣至涅槃,于现法中最施设涅槃,谓六更乐处生、灭、味、离、慧见如真,及为彼证故,施设于道。
「复次,有四断。云何为四?有断乐迟,有断乐速,有断苦迟,有断苦速,于中若有断乐迟者,是乐迟故,说下贱。于中若有断乐欲,若有人习此法初无厌足,若复有人习饮酒者初无厌足,若复有人修习睡眠初无厌足,是谓比丘若人有习此三法者初无厌足,亦复不能至灭尽处。是故诸比丘常当捨离此三法不亲近之,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。」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供养、三善根 三痛、三覆露
相法、三不觉 爱敬、无厌足
第一得经第四竟(一千三百七十一字)
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九(一万七百七十二字)(第五后诵)
「若有断乐速者,此断乐速故,此断亦说下贱。于中若有断苦迟者,此断苦迟故,此断亦说下贱。于中若有断苦速者,此断苦速故,此断非广布、不流布,乃至天人亦不称广布,我断广布流布,乃至天人亦称广布。云何我断广布流布,乃至天人亦称广布?谓八支正道,正见乃至正定为八,是谓我断广布流布,乃至天人亦称广布。我如是,诸沙门、梵志虚伪妄言,不善不真,实诬谤于我,彼实有众生施设断坏,沙门瞿昙无所施设,彼实有众生施设断坏。若此无我不如是说,彼如来于现法中断知一切,得息、止、灭、涅槃。」
佛说如是。彼诸比丘闻佛所说,欢喜奉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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