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本行集经卷第三十七
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译
富楼那出家品第四十
「尔时憍萨罗聚落,去迦毗罗婆苏都城邑其间不远,有一村陌,彼村有一大婆罗门,为净饭王作于国师,其家巨富,多饶财宝,乃至屋宅,犹如北方毗沙门天宫殿无异。彼婆罗门,有于一子,名富楼那弥多罗尼子(隋言满足慈者),极大端正,可喜少双,为诸众人之所乐覩。巧智聪慧,细意细心,能诵一切韦陀论彻,既自解已,复能教他。具解三种韦陀旧解尼乾陀论,[口*祁]輈婆论,解破字论,又能宣说往昔诸事五明之论,一句半句,一偈半偈,皆能分别,亦复通解受记之论,于世辩中,悉皆具解六十种事,有大人相。
「净饭大王悉达太子当生之日,其弥多罗尼子亦共同时而生。彼人本性,厌离世间,志求解脱,于烦恼中,恒有惊怖,心常寂定。往昔已曾见诸佛来,彼诸佛边,种诸善根,作多福业,薰习其心,志涅槃门,不乐烦恼。于一切有诸生死内,皆悉远离,已作于行,诸缠坏烂,取因为力,至成熟地,到圣法故。时富楼那,独坐思惟:『我父既为输头檀王而作国师,须多经营,备多种技,处王法中,代王断事。又复其儿悉达太子,决定与彼输头檀王一种无异,应当必作转轮圣王。我父若无,我身决定与彼悉达转轮圣王而作国师。我父既为小王国师,今以如是无暂闲时,况复欲作转轮圣王大国之师,普于国内,辨事有闲,终无是处。我今预前,当作何事?当作何计?我今唯有捨家出家。』
「时富楼那如是念已,当菩萨夜出家之时,夜半默然,不谘父母,共其朋友,足三十人,从家而出,迳往至于波梨婆遮迦法之中,请乞出家,居在雪山,苦行求道。彼等诸人,勇勐精进,不暂休息,其三十人,一时成就,获得四禅并及五通。
「时富楼那苦行仙人,自思惟言:『我今应可内自观察悉达太子受圣王位时节至未?』而富楼那以天眼观,覩见世尊在波罗[木*奈]鹿野苑中,证得无上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已转无上微妙法轮,为诸天人分别说法。见已即至诸朋友边而告之言:『汝等今可生欢喜心作大踊跃,今彼悉达大圣太子出家,已证无上菩提,证菩提已,已转无上清净法轮。世尊今日,现在于彼波罗[木*奈]城鹿野苑内,为诸天人说法开示,汝等今可共我相随至于彼边行于梵行。』是时,彼等诸朋友辈,欢喜报言:『仁语善也,我等顺从。』
「时,富楼那苦行仙人,举身即共三十朋友,从雪山下,飞昇而行犹如鴈王腾于虚空,至波罗[木*奈]鹿野苑下,往诣佛边。到佛所已,顶礼佛足,以两手执世尊之足摩挲顶戴,举头以口呜如来足,起在佛前胡跪,以偈赞叹佛言:
「『昔在兜率陀天上, 正念化作白象形,
託身欲入摩耶胎, 来至释种家作子。
如妙莲花不着水, 在于母胎不污身,
彼母受乐无量欢, 不贪五慾唯乐法。
唯行善行捨诸恶, 观尊在胎如铸金,
欢喜踊跃不知厌, 看不知足更复覩。
尊在胎内常说法, 诸天人起慈悲心,
皆悉欢喜饮法膏。 世尊初生发妙语,
我脱众生生死苦, 右脇出已七步行,
无畏犹如师子王, 我是如来终灭苦。
世尊初生浴池水, 水不冷煖弥岸平,
浴讫涂香庄严身, 空中自然盖拂现,
世间希有见此事, 是故我等顶礼尊。』
「说是偈已,富楼那等若干仙人,举声从佛,乞求出家,如是白言:『唯愿世尊!哀愍我等!我等心愿,欲得出家,慈悲怜故,度脱我等。』
「尔时,佛告富楼那言:『汝富楼那!今可速起,当随汝意,我与汝等,从心所愿。』时富楼那得如来听其出家已,乞受具足,及其朋友二十九人。彼长老辈,既得出家受具戒竟,未久之间,各各用心,独卧独行,独坐独立,勇勐精进,行坐空闲阿兰若处,各各别行用心谨慎,不曾放逸,恒住空闲,时节不久。若善男子,求大利故,正心正信,捨家出家,为欲求于无上梵行,已尽慾边,见诸法相,欲修诸通,即证彼法,已断诸生,得梵行报,所作已讫,不受后有。彼等一切,诸长老辈,既证知已,悉成罗汉,以心善得一切解脱,皆成大德,一切皆悉能作大事,利益众生。
「尔时,世尊告诸比丘,作如是言:『汝等当知!说法人中最第一者,即此富楼那弥多罗尼子是也。』而有偈说:
「『世尊在于波罗[木*奈], 微妙语告诸众言,
此是满足真比丘, 说法人中最第一。』
「尔时,世间一切合成九十一阿罗汉,谓佛世尊,并五比丘,长老耶输陀,及耶输陀波罗[木*奈]国同时所生有四朋友最胜长者,胜中复胜诸善男子,谓毗摩罗、善臂、满足并及牛主;又耶输陀,在家估客,行贾商人,五十朋友;次善男子长老富楼那弥多罗尼子,并及知旧二十九人。
佛本行集经那罗陀出家品第四十一上
「尔时,阎浮南天竺地有一国土,名阿槃提,彼国土中有一聚落,名猕猴食。其聚落内,有一巨富婆罗门,姓大迦旃延,其家多有资财珍宝,奴婢六畜,穀麦豆麻,屋宅园林,种种丰足,乃至如彼毗沙门宫,无有殊异。彼婆罗门,聪明智慧,读诵受持三韦陀论,博通诸物,一事十名[口*祁]輈婆等,文句字论,往昔过去,一切诸事,五明之论,知句半句,分别世间诸受记论,及六十种大丈夫相,皆悉具足读诵通知,与严炽王作国大师。时彼国师大婆罗门,第一长子,辞家游历他国学问,不知厌足,处处寻师,具解诸论,技成就已,还归本家。既奉见父,即谘白言:『善哉阿爷!我今学问种种通达,为我聚集一切大众,我欲诵出韦陀论等及诸技能。』父闻欢喜,即为集众。儿见人集,即在众前,所诵一切韦陀论等及诸技能,皆不隐藏,悉并诵出。而彼大众,即便共尊彼国师子,推为上座,其父即将种种珍宝,而供养之。
「时彼国师大婆罗门,复更别有第二之子,名那罗陀(隋言不叫),其父告彼第二子言:『汝那罗陀!今可捨家出至他国,受学诵习韦陀诸论,令如汝兄。』而那罗陀童子之兄,当诵一切韦陀论时,其那罗陀一闻即便一切受持。时那罗陀闻此语已,即白父言:『善哉阿爷!我已通解一切韦陀及呪术等,阿爷今可为我,聚集一切大众,我于众前,诵诸韦陀及以技能。』其父闻子如是语已,心生希有!即集大众,集大众已,诸种安置。时那罗陀在大众前,诵诸韦陀一切论等。尔时大众,闻已各各心生欢喜,赞叹彼言:『善哉善哉!大智童子!快能诵习诸韦陀论。』其父复将种种财宝,以用供养。
「尔时,长兄闻弟诵通一切诸论,心生苦恼,作如是念:『我无量年游历诸国,学习种种所诵呪论,心虑烦劳,方始诵持诸呪术得。其那罗陀,云何闻已,皆少时间,受持净遍?而其少年,尚得如是,若后成长,必定应当作王国师。以是因缘,我须方便除灭其体,如是则我得成大利;若不然者,终夺我位。』
「尔时,其父知自长子内心,如是于那罗陀私生恶念,既觉知已,作是思惟:『我此小儿,聪慧可怜,勿令为兄之所夺命。』作是念已,『应须方便莫令其知。』
「尔时南方有一城,名优禅耶尼,去城不远,有频陀山,其山中有一老仙人,名阿私陀,在中居住。彼仙洞解一切韦陀并及诸论,以得四禅,具五神通。是那罗陀童子外舅。是时国师大婆罗门并及其妇,即将其子那罗陀身往彼山中,对共付嘱阿私陀仙,以为弟子。其阿私陀既受领得那罗陀已,教诏显示,不久成就,获得四禅、具五神通。
「尔时,梵志阿私陀仙,将其弟子那罗陀身,即出山向波罗[木*奈]城,即于城外,造立草庵,在中居住。昼夜六时,作如是教,大声唱言:『善哉善哉!汝那罗陀,佛今出世(如是三称)。汝应彼边,剃落出家,修行梵行,必当长夜大得利益,大得快乐,自利身已复应利他。』
「尔时,彼老阿私陀仙作如是语,教其弟子那罗陀已,不经多时而取命终。阿私陀仙命终之后,时彼梵志私陀仙人所有世间利养名闻,悉是弟子那罗陀得。时那罗陀以世利养名闻多故,贪恋着心,无有正念,更不作想求觅胜上,不信有佛有法有僧。
「尔时,海内伊罗鉢龙(隋言藿香叶)王,既受龙身,心生厌离,欲求解脱,不乐于彼秽浊恶想,而作是念:『往昔世尊迦叶如来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亲授我记:「汝大龙王!从今已去,过若干年,若干百年,若干千年,若干百千年,若干百千万亿年,当有一佛出现于世,号释迦牟尼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。」而今已过如是无量无边亿数百千万年,叵有彼佛释迦如来出世以不?』
「尔时,复更有一龙王,名曰商佉(隋言螺),彼龙王宫,常有无量龙众聚会。而彼会处,多诸龙王百千云集,伊罗鉢龙亦在彼宫。是时,有一夜叉之王,名曰金齐,与伊罗鉢龙王善友,亦在彼龙众会中坐。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即于众中,告夜叉王作如是言:『仁者!汝今颇知世间释迦如来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出现世未?』是时夜叉报龙王言:『大善龙王!我实不知释迦如来出现已未?虽然,龙王!但我今知,彼旷野中有于一城,其城本是夜叉宫殿,名阿罗迦槃陀(隋言圹野宫殿),彼城先来有二偈文,而彼偈云:「若无有佛出现世间,终无人能读此偈者;设复有读,亦不能解此之偈意。若当有佛出现世时,即得读知,无人解义,唯有如来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能说此义,或有从佛闻而得解。」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告彼夜叉王如是言:『仁者!汝今可往至彼读取彼偈得来以不?』是时金齐夜叉之王,从伊罗鉢龙王边受如是言已,即便往至彼阿罗迦槃陀宫殿,受读彼偈,得已速疾还向伊罗鉢龙王边。到已即白伊罗鉢言:『大善龙王!今日应当心生欢喜。所以者何?释迦牟尼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大圣如来,今已出世。何以得知?遂能令我得读彼偈,我已受持彼偈将来,若有人能解此偈意复能宣说,即应当知此是真佛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心大欢喜,踊跃遍身,不能自胜,即从金齐夜叉王边受取彼偈。尔时,商佉龙王有女,名曰常分,端正可喜,最上花色,众人所爱,世无有双。
「尔时,彼会诸龙王等作如是念:『我今应当至月八日、十四、十五,或二十三及二十九并三十日,将好金器满盛银粟,于银器内满盛金粟,将此龙女,庄饰其体,以妙种种璎珞严身,从此龙宫出,置于彼恒河岸上,着于露地,说此二偈,以示众人。
「『在于何自在, 染着名为染,
彼云何清净? 云何得痴名?
痴人何故迷? 云何名智人?
何会别离已, 名曰尽因缘。』
「时,彼龙王说此偈已,遍告一切诸世间言:『若有能解诵此偈者,我等即当以此金银盛满粟等,并及龙女,持用布施,即取彼人,作于佛想。若当有人传从他闻来为我说,亦然布施。』时商佉王及伊罗鉢诸龙王等,欲见世尊,渴仰世尊,思迟世尊,恒以白月黑月八日、十四、十五,将好金器满盛银粟,于银器内复盛金粟,及彼龙女种种严身,将至恒河岸上,安置住于陆地。彼二龙王相与而说此二偈言:『在于何自在,乃至尽因缘。』复作是言:『若有人能解此偈义,我等将此二器金银,并及端正可憙龙女,以用布施。』而彼龙王说于此事,声闻八方,所有山林,或复在水,或在陆地,或婆罗门,或复长者,各相谓言:『白月黑月,恒以六日,彼二龙王从水而出,将于二器,盛金银粟,及一龙女,璎珞严身,从恒河出,在岸某方陆地住立,说此二偈:
「『「在于何自在,乃至尽因缘。」作如是语:「若有人能读解此偈,我等将此二器及女而布施。」』彼时,婆罗门及长者等,从二龙王闻如是语,悉从八方竞来集会彼龙王处,各自唱言:『我能读解此之二偈。』及至龙边,读偈不得,又不解义。或复有人读此偈已,反还问彼二龙王言:『此偈何也?』复问此偈其义云何?
「时,那罗陀童子仙人,居止在于摩伽陀国,为诸人民而作导师,彼国男女,尊重供承赞叹歌咏那罗陀仙,各相谓言:『此摩那婆,自既知已,复教他知,自既见已,复教他见。』是时,彼国摩伽陀内所有人民,作如是念:『此那罗陀仙圣童子,既自知见,教他知见,我等于彼二龙王边,闻斯二偈,无人能诵,无人能答,我等今可至那罗陀童子仙边,到已应说如此之事。』作是念已,摩伽陀国诸婆罗门及长者等,即便往至那罗陀仙童子之所,到已详共白那罗陀童子仙言:『仁若知时,恒河岸上有二龙王,一名商佉,二名伊罗鉢,常以白月黑月六日,从恒河水出于陆地,将金银器,盛粟及女,乃至谁能解此偈义,即施与彼说此二偈,偈云:「在于何自在,乃至尽因缘。」』
「尔时,那罗陀仙人童子作是思惟:『我今既为此摩伽陀国内人民作于尊师,此之人民皆供养我,尊重承事钦仰于我,又复谓我自知见已,转能教他。我今若于是人民前,言我不解此二偈义,此之人民,即毁辱我,一切利养名闻阙少,我皆失之。』作是念已,即便告彼摩伽陀国诸婆罗门大长者等,作如是言:『我共汝等!一时往诣二龙王边,请说二偈,寻取其义。』
「尔时童子那罗陀仙,共摩伽陀长者人民婆罗门等,左右围绕,推那罗陀童子仙人最为上首,向二龙边。到已告言:『二大龙王!愿为我等说于二偈,我得闻已,思惟取义。』尔时,商佉二龙王等,即为彼仙,说二偈云:『在于何自在,乃至尽因缘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告彼二龙,作如是言:『我今于汝二龙王边,受此二偈,从今已去,过七日外,当来汝边答报偈意。』时彼二龙白那罗陀童子仙言:『如仁者教,作如是事。』
「时,那罗陀从二龙王受得偈已,还向本处。时摩伽陀一切人民,憍萨罗国一切人民,及鸠留国、般遮罗国诸人民等,传闻童子那罗陀仙,从商佉龙并伊罗鉢二龙王边,受持二偈,谓言从今去出七日,还来到此说二偈义。而彼人民,驾诸杂乘,所谓象车马车牛车,及步人等,相与云集。
「尔时,恒河此彼两岸,有于八万四千众类,閦然集聚,皆共欲听那罗陀仙及二龙王解说偈时。时波罗[木*奈]居住在城,有诸六师,各自称言:『我是尊者。』所谓富兰迦叶、摩萨迦梨瞿奢梨迦、阿耆多祁奢迦摩罗、波罗浮多迦遮耶那、删阇夷毗罗师谁富多罗、尼乾他若祁富多罗等。
「时,那罗陀童子仙人,即便向彼诸六师边,欲问偈义,到已即问此二偈意。而彼六师,既不能解此偈义意,更复增上,于仙人边起瞋恚心,还反问于那罗陀仙,作如是言:『此之二偈,有何意也。』
「尔时,世尊初证正觉,居住在彼波罗[木*奈]城鹿野苑内旧仙人林。时那罗陀童子仙人,自心如是思惟念言:『此沙门在波罗[木*奈]城鹿苑旧仙所居林内,我今可向彼边借问此二偈意。』复重思惟:『自余沙门,及婆罗门耆年大德,堪为一切国王作师,久来出家,所谓富兰迦叶,乃至尼乾陀若祁富多罗等,我至彼边,问此二偈,犹不能解,况复如此年少沙门,生来未久,出家始尔。我问于此二偈之意,彼讵能答?』更复思惟:『年少沙门,或婆罗门,不可輙轻。所以者何?或彼年少沙门之人,或婆罗门,亦有聪明快智慧者,我今但可往诣于彼大沙门边,问此偈义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即诣佛边,到佛所已,共佛相瞻,慰喻面款,种种善言,巧语谈话讫已,即便却一面坐。其那罗陀摩那婆仙一面坐已,即白佛言:『大德尊者!沙门瞿昙!我欲谘问尊者一义,未审尊者,许我以不?』是时佛告摩那婆言:『汝摩那婆!随所有问,我当为解。』时,那罗陀摩那婆仙得佛许已,即便说偈,而问佛言:
「『在何自在王, 染着名为染,
彼云何清净? 云何得痴名?
痴人何故迷? 云何名智者?
何会别离已, 名曰尽因缘。』
「尔时世尊闻彼说已,即还以偈答那罗陀摩那婆言:
「『第六自在故, 王染名曰染,
无染而有染, 是故名为痴。
以没大水故, 故名尽方便,
一切方便尽, 故名为智者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从佛得闻如是偈已,心意开解,生大欢喜,踊跃遍身,不能自喻。闻已即便奔走往诣彼商佉所,及伊罗鉢二龙王边,到彼二大龙王边已,即便告彼二龙王言:『汝等龙王!说偈问我。』时二龙王,依以二偈,问那罗陀童子仙言:『在何自在王,乃至尽因缘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,还以二偈答龙王言:『第六自在故,乃至名为智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闻此偈已,心作如是思惟念言:『我今已得无上世尊,我今已得胜修伽陀,我今已知世尊出现,知修伽陀,大圣世尊,今为我生,为我出世,为我觉悟(如是再称)。』
「时伊罗鉢二大龙王,如是念已,白那罗陀摩那婆言:『仁摩那婆!实为我说,此是仙意自辩才力,为从他闻而解此义?仙摩那婆!我实不见,今世间中及以天上,若有沙门婆罗门等,或天或人,能自辩才达是二偈,能自说者,无有是处。唯除如来无上世尊,或佛沙门,从彼等边,闻而方辩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,即便以偈告伊罗鉢二龙王言:
「『如龙王说非我辩, 大圣世尊已出兴,
诸相具足庄严身, 彼能如是辩才说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即还以偈白仙童子那罗陀言:
「『大仙言是佛语者, 为当睡卧梦里闻,
若是分明对面承, 唯愿仁今重赞说。』
「尔时,童子那罗陀仙依所覩见,即更以偈答龙王言:
「『天人自在大丈夫, 今居波罗鹿苑内,
既转无上法轮已, 犹如师子吼胜林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复更以偈白那罗陀童子仙言:
「『仁今所言佛世尊, 我不闻久今闻说,
既闻与仁相共诣, 观彼希现难思议。
昔覩今复得重观, 正觉如来诸相好,
今日始更出现世, 难值犹若优昙花。
经历多时乃一兴, 清净犹彼空中月,
诸相具足庄严体, 正觉最上胜菩提。
久远旷绝不闻声, 清亮犹如梵音响,
若诸众生得闻者, 从佛得入解脱门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说偈赞叹佛世尊已,复更重白那罗陀仙作如是言:『那罗陀仙!仁言佛也!』时,那罗陀摩那婆仙答龙王言:『我言佛也(梵本再问再答)。』
「龙王复言:『那罗陀仙!如此鸣吼,出世甚难,所谓彼佛佛世尊也。那罗陀仙!彼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今在何方?』
「时,那罗陀摩那婆仙即整衣服,偏袒右肩,合十指掌,向佛在方,示龙王言:『汝等龙王!若欲知者彼佛、如来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今在某方。』
「时,伊罗鉢龙王知佛处已,即整衣服,偏袒右肩,右膝着地,向佛所在,合十指掌,三称此言:『南无世尊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(如是三说)。』
「时伊罗鉢龙王白那罗陀童子仙言:『摩那婆仙!相随共向彼世尊、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所,礼拜供养。』时那罗陀报龙王言:『善哉龙王!我等共去。』
「时伊罗鉢并及商佉二大龙王,自余无量诸龙眷属,那罗陀仙摩那婆等,八万四千诸众生辈,欲向佛所。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作是思惟:『我今若以变化之身见于佛者,此我不善,我今宜以自许报身,往见世尊。』
「尔时,伊罗鉢龙王至其龙宫,以自报形而欲见佛。从北天竺特叉尸罗城,向波罗[木*奈]国,强有三百六十由旬,时彼龙王出欲见佛,其头已至佛世尊所,而尾犹尚在自本宫。而彼龙头,其状犹如独树造般,其项犹如象鼻放水,耳目犹如憍萨罗国铜鉢之器,口出光炎,犹如重云出于闪电,气息作声,如云雷鸣,作伽荼伽荼声。而彼八万四千众类,一切悉随伊罗鉢行。而伊罗鉢遥见如来,极大端正光相非常,心生欢喜,乃至犹如虚空中星庄严显赫,既覩见已,向于佛边,生清净心正信之心,踊跃欢喜,进向佛所。
「尔时,世尊既遥覩见伊罗鉢龙渐渐而来,见已告言:『善来善来!伊罗鉢龙王!经历多时不曾相见,王今身体安隐以不?少病少恼,及诸亲眷,并无疾耶?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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