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本行集经卷第四十
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译
教化兵将品下
「尔时,世尊渐渐行到恒河岸边,至于彼已,而恒河畔有一船师,遥见世尊向已而来,从坐速起,急疾向前迎接世尊。到佛边已,而白佛言:『善来世尊!从何远来?而忽到此。世尊!若为怜愍我故,愿上此船,我度世尊到于彼岸,不取其价。』
「尔时,世尊即上船上,坐船上已,将如是偈,教诲示导彼船师言:
「『汝今善曝晒此船, 如是当得艇轻利,
若能捨此慾恚恼, 必定速得至涅槃。
汝以慈心晒此船, 令其轻便早疾渡,
汝今若能捨慾恚, 必定速得趣涅槃。
汝以悲心晒此船, 令其轻便早疾渡,
汝今若能捨慾恚, 必定速得趣涅槃。
汝以喜心晒此船, 令其轻便早疾渡,
汝今若能捨慾恚, 必定速得趣涅槃。
汝以捨心晒此船, 令其轻便早疾渡,
汝今若能捨慾恚, 必定速得趣涅槃。
若有比丘行慈心, 能信世尊佛教法,
速疾证于寂定处, 不久得无动涅槃。
若有比丘行悲心, 能信世尊佛教法,
速疾证于寂定处, 不久得无动涅槃。
若有比丘行喜心, 能信世尊佛教法,
速疾证于寂定处, 不久得无动涅槃。
若有比丘行捨心, 能信世尊佛教法,
速疾证于寂定处, 不久得无动涅槃。』
「尔时,世尊说此偈已,告船师言:『汝善男子!将水洒船。』作是语已,时彼船师所有俗形,皆隐不现,左手自然执瓦器鉢,头须及发,犹如七日剃落比丘,行步威仪,犹如百夏上座无异,如是成就,即得出家,受具足戒。
「尔时,世尊为欲令彼生欢喜故,复更为彼增加说法。而彼不久,善男子!以行梵行讫,现自证法,求得诸通,欲捨生死修于净行,所作已办,自言我更不受后有。而彼长老成阿罗汉,心善解脱。是时长老,佛教诲已,令行他方传化众生。
「尔时,世尊教彼长老船师比丘,令行去已,独一身在,更无二伴,渐渐至彼优娄频螺聚落之所。
「尔时,忉利帝释天王作如是念:『如来今者在于何处?』而自观看,见于如来独自无人,向彼优娄频螺所去。既观见已,是时帝释即自隐身,化作梵志摩那婆形,可憙端正,众人乐见,头上螺髻,用以为冠,身着黄衣,左手执持纯金澡瓶,右手擎持杂宝之杖,在如来前,即从佛取三衣鉢盂,于先而行。时,彼帝释在前行路,若值州县聚落国城,即以神通,飞腾虚空,围绕州县聚落村邑,各各三匝,三匝讫已,停于彼上。
「尔时彼化摩那婆身,如是端正,如是可憙,为人乐观如是威德。见已众类百千万众,云雨集聚,各问彼言:『汝摩那婆!是何处人?谁家种族?兄弟姓字?云何而来?』时,摩那婆即以偈颂报答于彼诸人等言:
「『世间丈夫知足者, 自能觉悟世无双,
名阿罗汉善独行, 我今为彼作弟子。
众生没溺烦恼海, 困苦不能出到边,
彼今为作法船师, 既已自度欲度彼。
若其世间能度者, 我为侍者逐后行,
彼既能尽慾贪恚, 无明黑闇亦破裂,
世间有漏尽除灭, 我作弟子而供承。
世间最妙无比双, 何况得有胜上者,
如来世尊今出现, 我为亲侍随东西,
世间如是无上尊, 今日欲来至于此。』
「时,天帝释说是偈已,如来世尊即到其前,而众人见如来如是可憙殊特为人乐覩,乃至身体犹如虚空众星庄严,大众见已,各相谓言:『如此师者堪此弟子,如是弟子堪如是师。』而世尊为彼等诸人,作于微妙善巧密教言说法义。
「尔时,彼诸一切人中,或闻如来说此妙法,或有发心求出家者,或有得于须陀洹果、斯陀含果、阿那含果、阿罗汉果。或复有为未来世作声闻乘中种子因缘,或复有为未来世作缘觉乘中种子因缘,或复有为未来世作菩萨乘中种子因缘,其中或有受三归依及五戒者。
「尔时,世尊发遣天主帝释去已,乞食时至,着衣持鉢,独自而行,欲乞于食,渐渐到彼大兵将村。入彼邑已,即诣兵将婆罗门家,到其家已,即便进入于其门内,铺座而坐。尔时,兵将大婆罗门有于二女,一名难陀,二名波罗。时彼二女出向佛边,到佛所已,顶礼佛足,却住一面。
「尔时,世尊知于彼等心行所趣结使已薄,知于诸界,知诸入已,说四谛法。如是说已,时彼二女闻佛说法,破二十重诸见之山,即时得证须陀洹果。彼等女见法实相已,随佛乞受三归五戒,既得戒已,即从佛手取于鉢器,将好色香美味具足种种饮食,满盛鉢中,以用奉佛。尔时,世尊受彼食已,从村而出。尔时提婆大婆罗门,从他转闻彼大沙门来至于此,闻已即作如是思念:『我昔曾请彼大沙门,许施饮食,我今薄财贫贱困乏,当作何计?』而彼提婆大婆罗门闻此言已,速疾而还,向自己家,到自家已,语于其妻作如是言:『昔大沙门,在于优娄频螺聚落苦行之时,我愿施食彼大沙门;今日至此,当作何计?』而彼妻报夫提婆言:『乞听所说,未审尔不?我忆往昔年少之时,是时兵将大婆罗门曾弄于我,欲求世事,我时不听,彼暂指触。而今圣夫将我与彼行于世事,从其随索多少钱物,得以而为彼大沙门作食布施。』
「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报其妻言:『此事不然,我婆罗门理不合作如是之事。』然其提婆大婆罗门别思惟已,即诣兵将婆罗门边,到彼所已即便白言:『善哉兵将!唯愿借贷我五百钱,若我能偿,此事善哉!脱不能偿,我之夫妇,二人详共悉入汝家,为汝作力。』
「尔时,兵将大婆罗门即与提婆婆罗门钱,足满五百,而语之言:『汝今将去随意所用,其事若讫,更不得传从他借贷,持以偿我。如汝所要,身自出力,觅钱与我。』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从兵将边,依法受取五百钱已,至自己家付与其妻,付已语言:『汝宜精好备办饮食。』身即自诣于外林中,而往佛边。到佛所已,共佛对颜,言语慰喻,问讯起居讫已,却一面立,欲请如来。
「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即白佛言:『善哉大德!沙门瞿昙!唯愿受我明日饭食。』是时,世尊默然受请。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知佛默然受其请已,从坐而起,绕佛三匝,辞佛而去,至自己家。是时,城内一切巷陌皆卖熟食。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即于彼夜,严备多种甘美饭食,如是齩噉唼[口*束][口*尃]唊,其夜悉办如是诸味,过夜天明,家内洒扫,铺床座讫,即至佛边,长跪谘白,作如是言:『大善沙门!若知时者,饮食已办,愿赴我家。』
「尔时,世尊既至食时,着衣持鉢,渐渐而行至彼提婆婆罗门家,到其家已,随铺而坐。尔时,提婆见佛坐已,夫妇自手擎持多种微妙清净众味饮食,立于佛前,以奉世尊:『唯愿如来!自恣而食。』是时提婆奉佛食讫,别于佛边铺座而坐,坐已世尊即为提婆大婆罗门,如应说法示现教诲,令欢喜已。从坐而起,随意而去。
「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送佛而出,其提婆妻从他借衣,着奉佛食,供养佛已,见佛出还,即便解衣,置于一处,而扫除地。时有一贼,忽尔来偷其衣将去。时提婆妻为失衣故,心大愁恼。时,其提婆送佛还家,见于其妇心大扰乱,即便问言:『汝今何故如是烦恼?』妻报夫言:『圣夫当知!我所借衣,不知谁偷?忽然失去。』是时,提婆闻此语已,心地迷闷,不知所为,作如是言:『我以从他贷五百钱,用为供具,汝今从他借衣而着,忽复失去。我家贫短,以何备偿?当作何计?』
「尔时,提婆欲求自死,即便往至尸陀林中,上大树上,欲自扑地而不能堕,即复大愁。然彼贼人执其衣裳至尸陀林,忽尔还来,在于提婆所上树下,掘地埋之,以土覆上,于上大便,放讫而去。时,彼提婆在于树上,遥见此事,贼去以后,从树而下,掘取其衣,还将向舍。时,提婆妻扫除舍内,处处分除,其屋一角,忽然自陷,低头观覩地下,见有一赤铜瓶,其中满金,乃至略说,见第二瓶,第三第四悉皆是瓶,更复观看其下,更见一赤铜瓮,亦满中金。彼见金已,即大惊叫,指示夫言:『圣夫圣夫!速来速来!我已得也。』
「尔时,提婆闻妇声已,作是思惟:『此妇可怜,何故失心如是诳语?云我已得?得于何物?其前他处借衣失去,我今已得,衣现在此。其何故唱言我已得?』是时,提婆将衣入家,问其妻言:『居家善者!汝何所得?』彼妇即便指示其金,语言圣夫:『我得此也。』是时提婆复语妻言:『汝所失衣我亦得也。』而彼妇女,取其衣裳,向所借处,还归其主。
「尔时,提婆大婆罗门作是思惟:『我今独自不能淹消食多许金。』即便携将五百钱,直还向兵将婆罗门边而偿其债。到已语彼大兵将言:『我从仁者贷五百钱,今以还汝。』是时,兵将语提婆言:『我前语汝,不得从他举钱偿我,唯出自家身力偿我。』提婆复言:『我不从他贷取此物。』兵将复问:『汝从何得?』提婆报言:『我从地得此之金藏。』彼不承信。尔时提婆即将兵将,到自己家,示其金藏。
「尔时,兵将见其金藏,是一聚炭,语提婆言:『汝何狂也,语我是炭用作金相。』是时,提婆复更重语彼兵将言:『此实真金,非是火炭。』如是再过三过,以手触彼金藏唱示言:『此是金非炭。』复作誓愿:『如我善业因缘力故得此金者,乞示兵将婆罗门见。』如此语已,炭即为金。
「尔时,兵将见此地藏悉皆是金,见已复问彼提婆言:『仁者汝今供养何谁?为天为仙?并及善人?而彼与汝,如是愿报。』提婆报言:『我于今日,家唯供养是大沙门,来于宅内,奉施饭食,或应藉彼功德果报,当成于此。』是时兵将报提婆言:『汝今所得此之金藏,悉皆是彼善业因缘故生此报,无人能夺,无人能断,汝莫作疑,安隐而食。』
「尔时,提婆作如是念:『我以布施大沙门食,生于如是大功德报。』心生欢喜,踊跃无量,遍满其体,不能自胜。复诣佛边,到已共佛对论美言,慰喻问讯,种种说已,却坐一面。
「尔时,提婆重白佛言:『愿大沙门!受我明日更奉施食。』世尊默然还受其请。是时,提婆见佛默然受其请已,从坐而起,绕佛三匝,辞退而还,至自家已,城内街巷,一切悉有五熟而卖,如上所说,乃至施食饭佛以后,共妻二人,在于佛前,铺座而坐,欲听法故。佛知彼等心行体性,诸使薄少,为说四等诸法相门。彼等闻已,却二十重我见之山,即便证得须陀洹果。彼等既见法实相已,即受三归,奉持五戒。」
尔时,世尊从坐起已,随意而行。
于后一时,诸比丘等,心疑各念,共相问言:「彼之提婆大婆罗门并及妻等,先作何业,而造业已,得是果报?至如来边,证诸圣法?复作何业,今世贫穷,还卒大富?」时,诸比丘如是语已,即诣佛所,到佛所已,即谘问言:「善哉!世尊!彼之提婆大婆罗门并及妻等,昔作何业,而造业已得此果报?复至佛边,得诸圣法?更造何业,先贫后富,一旦如是?」
尔时,佛告诸比丘言:「汝诸比丘!若欲闻者,今应谛听。彼之提婆大婆罗门,亦有过业,亦有现业。何等名为过去之业?诸比丘知,我念往昔,此贤劫中,是时众生寿二万岁,有佛出世,号曰迦叶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十号具足。时,迦叶佛已转法轮,度生死岸,竪立法幢,满昔誓愿,成最丈夫,开化众生无量千亿住于善道,还居在此波罗[木*奈]城昔圣处所鹿野苑中。
「尔时,还彼波罗[木*奈]城,有于一人,从佛边受三归五戒。而其生中不行布施,命终之时,心发是愿:『迦叶如来所授于彼菩萨记别,名曰护明,言是菩萨,于当来世,众生百年寿命之中,得成佛者,号释迦牟尼多陀阿伽度、阿罗呵、三藐三佛陀,愿我值遇于彼世尊。』以是因缘,汝等当知!尔时,彼受三归五戒不行布施优婆塞者,今此提婆婆罗门是。其于彼时,受此三归,护持五戒,为优婆塞,命终乞愿,愿值于我,以是因缘,今得值我。复以彼时不行布施,今得贫报,此是过去所造作业。
「比丘当知!何者名为现在世业?我昔六年苦行之时,而彼提婆随宜将食布施于我,我今得成无上菩提,其复请我至于己家,布施我食。以是因缘,得现世报。是故汝等诸比丘辈,应当须向佛法僧边生于恭敬希有之心,当得如是功德果报,犹如提婆婆罗门身现受其福,不得报者,以悭贪人不肯布施,今受贫贱困苦之患。汝等比丘!当如是学。」
「世尊自从波罗[木*奈]国,来至优娄频螺聚落,于其中间,有八万人,受佛教化,入诸法中。
佛本行集经迦叶三兄弟品第四十四上
「尔时,世尊作如是念:『我今先可教化一箇得通之人,令其欢喜,彼欢喜已,应当次第广化多人。』是时优娄频螺聚落,其中有三螺髻梵志仙人居止,第一所谓优娄频螺迦叶为首,教授五百螺髻弟子,修学仙法,为匠为导,最在前行;第二名为那提迦叶,复领三百螺髻弟子,为首为导;第三名为伽耶迦叶,复领二百螺髻弟子,为首为导。合有千人,随彼兄弟,修学仙法。
「尔时,世尊作如是念:『今此优娄频螺迦叶,其声遍满摩伽陀国,彼处内外一切人民并谓言其是阿罗汉。我今可先化彼优娄频螺迦叶,令其欢喜,彼欢喜已,当有多人受其教法。』佛复思念:『此等诸仙!以何为重?彼行是何?』念已即知彼等唯用苦行为尊,其次则以领众为重。
「尔时,世尊隐本形相,即便化作苦行之身,头上结发,螺髻为冠,兼复化作五百梵志摩那婆子,以为徒众,悉皆可憙,端正无双,为人乐见,围绕左右,以神通飞到彼优娄频螺迦叶所闻声处,下地而住。
「尔时彼等一切诸仙,见化众已,悉各忩遑,东西驰走,或有安置于铺设者,或有洗足,或入草庵拂拭整顿,或有将草作席铺设,或有取水以拟澡洗。又复各各告彼等言:『汝等今者从何忽来而至于此?不相告知。汝等何不于先遣使道我欲来,我若先知,当预置设。是故汝等当少时住,我等办具种种供拟。』世尊既知一切诸仙心生愿乐,悉知佛已。
「尔时,世尊还摄神通复于本形,独立而住。时,彼诸仙既见世尊剃除须发身着袈裟染色之衣,是时,优娄频螺迦叶作如是念:『此大沙门!大有威神,大有威德,然其未得阿罗汉果,如我今日,在于此住。』此是如来最初于先出神通法。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即白佛言:『善大沙门!仁今何远来至于此?善大沙门!仁今若当愿乐于此我住处者,随仁所须,我当供给。又仁意乐于何处所坐起眠卧?此是草庵,此是草堂,任意选取。』作是语已,佛告优娄频螺迦叶,作如是言:『善哉迦叶!汝若不辞,能见敬重,我欲入汝祭祀火神处所安居。』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有一弟子,于先旧患下痢之病,以病下故,粪秽草庵。自余一切诸弟子等,见秽草庵,瞋忿不净,驱遣令出。是时,彼患摩那婆身被駈出时,作如是念:『此之庵舍,为于一切螺髻而造,云何见我病患下痢,驱遣我出?愿我捨命,得是身体,仰报彼等如是之事。』时,彼患者作是念已,即便命终。命终已后,即受如是大毒龙身,生已在于彼草堂内,或有人来,或畜生来,皆被螫杀。以是因缘,彼堂即空,无有人住。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作如是念:『有何对治能伏毒龙?唯应有火能相屈耳。』作是念已,即以火神,安彼草堂,恒常如法依时供养。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即白佛言:『善大沙门!我实不辞,亦不惜是此之草堂。但彼草堂有大极恶严炽龙王,居住彼中,其龙甚有大神通力,有大恶毒,有勐厉毒,非止害仁,亦损我也。』
「尔时,世尊如是再过语迦叶言:『汝若不辞不敬重彼,但当与我草堂居住。』迦叶报言:『我意不愿仁住火堂。所以者何?彼处今有一大毒龙,勐恶严炽,恐为于仁并及我身作于毒害。善大沙门!此堂本来,我等师徒久共捨之,无人能入。』
「尔时,世尊第三重告彼迦叶言:『仁者迦叶!若有一切毒龙来满此堂住者,彼等不能损我一毛,况一龙也?仁者迦叶!但汝意可,我自当入,愿汝莫辞,莫重彼堂,其终不能损害于我。』是时,优娄频螺迦叶,以佛三度慇懃未已,即白佛言:『善大沙门!我亦不辞,亦不重彼,我以相语,若心不疑,当随意住,常作方便,莫令被害。』
「尔时,世尊得于迦叶印可听已,手自执持一把之草,入火神堂,入已铺草,取僧伽梨襞作四叠,以铺草上,加趺而坐僧伽梨上。端身而住,正念不动,除捨一切外内怖畏,身毛不竪,寂然禅定。
「尔时,彼堂毒龙出外求觅食故,处处经历,饱已回还入于火堂,遥见如来坐火堂内,见已其心作如是念:『我身犹活,今有何人忽入我堂?』其意既恶,即兴毒害,口出烟炎;如来复坐如是三昧,身亦放烟。
「尔时,彼龙见是烟已,增长更嗔,放勐火炎;如来尔时亦入如是火光三昧,身出大火。佛及毒龙,各放勐火,是时彼堂严炽勐炎,以勐炎故,草堂彤然,如大火聚。
「尔时,世尊复如是念:『我今可作如是神通,作神通已,莫害于彼龙王命根,但当烧其皮肉筋骨,悉令净尽。』尔时世尊即作如是神通变化,以神通故,令彼龙王,命不伤害,但使其余身分然尽。如是讫已,又复从身出于诸种杂色光明。所谓青黄赤白黑色,出已唯照一寻地明,示于彼龙。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去彼祭祀火堂不远,遥见堂内出大勐炎,见已即作如是念言:『呜呼呜呼!此大沙门,今被毒龙之所烧害。可惜可惜!以其不取我等师徒好言善语。』时,彼众有一摩那婆,名阿罗陀祇梨迦(隋言湿树皮衣),见彼火堂亦大懊恼,自余一切诸摩那婆,各各称名,悉皆恐怖,并相呼唤:『谓迦吒牟尼(隋言苦行仙),谓耶摩其尼(隋言双火),谓何唎尼毗奢耶那(隋言立火),谓毗罗波罗婆(隋言丈夫光),谓奢摩罗耶那(隋言杂色眼),谓波罗耶那(隋言能度彼岸),谓迦吒耶那(隋言将爱行),谓瞿昙姓(隋言暗牛),谓目揵连种(隋言白捧),谓婆私吒姓(隋言化住),谓颇罗堕(隋言重憧),汝等汝等!速来速来!此大沙门今被毒龙吐火烧爇,我等当往助其扑灭。』
「尔时,彼等诸摩那婆闻是声已,或将水瓶,或复担梯,速疾走来。来已着梯,上彼火神大堂之上,上已将水欲灭于火,而彼火炎,世尊力故,更增炽盛。时彼一切诸摩那婆,即还下彼火神堂住,在一边立,各相谓言:『此大沙门端正可憙,而被毒龙之所恼害(梵本沙门来并再称)。』
「尔时众中,湿树皮衣摩那婆仙,悲哀说偈,以哭佛言:
「『呜呼微妙端正身, 头发甚青指罗网,
七处圆满端正眼, 被龙翳如日月昏。』
「尔时,更有一摩那婆,还复悲哀哭泣于佛,而说偈言:
「『呜呼诸王胜家生, 苷蔗上种人中胜,
世间无过此生处, 今为毒龙火烧身。』
「尔时,更有一摩那婆,还复悲哀哭泣于佛,而说偈言:
「『三十二相庄严体, 自得解脱能脱他,
瞋恚能伏不害身, 今被毒龙毒火灭。』
「尔时,更有一摩那婆,还复悲哀哭泣于佛,而说偈言:
「『支节长短正等身, 苷蔗诸王种增益,
体如阎浮檀金柱, 今为毒龙火所焚。』
「尔时,更有一摩那婆,还复悲哀哭泣于佛,而说偈言:
「『诸仙闻声心欢喜, 布施持戒最福田,
身体柔软大吉祥, 呜呼今被龙火杀。』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亦来集聚,去彼火堂不远立住。
「尔时有一摩那婆来,白于优娄频螺迦叶作如是言:『和上一过试观占彼大沙门,看其大沙门生宿之中,更不为于诸余恶星所犯触也。其所犯者,何星逼是沙门生宿?』
「尔时,优娄频螺迦叶,即便仰瞻虚空星已,还告于彼摩那婆言:『汝摩那婆!今应当知!此大沙门鬼宿日生,而彼鬼宿不为余星之所逼触。谓摩那婆,此大沙门星甚快明,如我所见星宿相貌,大沙门今共龙角斗决胜之状,此相必定。是大沙门,决降彼龙,无有疑也。』
佛本行集经卷第四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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